时光荏苒,转眼间来禹临村扶贫已经整整三年了,不久就要离开禹临,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了。在禹临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,是我工作乃至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一段经历。想想还是为禹临写点什么,为自己、为禹临,留点回忆、留下念想。当我翻开扶贫日志,在禹临的日子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。
“禹临”的前世今生2020年6月18日
禹临村是寿县72个重点贫困村之一。它位于寿县“西大门”迎河镇中部,全村国土面积6平方公里,其中耕地面积7253亩。有22个村民小组,1036农户,4526人。因为它的地势有高岗、有湾地。农作物品种极为丰富:水稻、小麦、油菜、花生、萝卜......
禹临,即大禹治水到过的地方。是民间传说?还是确有其事?还是得靠事实说话。今年初夏的一个清晨,在禹临村民小组长黄广友的陪同下,寻访“禹临寺”的遗址。它距迎河镇主干道——十迎路只有几百米,宽阔平整的水田之上,突现一块高地,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,显得特别突兀、壮观!遗址下端的黄土中还可以看到寺庙遗留下的古砖,遗址傍边还有一块民国时期为“禹临寺”觉灵老和尚立的墓碑。
为了给“禹临寺”的存在,提供更加有力的佐证,我和村副书记周汝涛分别走访了民主村民组的倪加州(他今年82岁,在禹临寺里出生)、周德义(82岁),以及爱国村民组的龙友贤(93岁),通过他们的叙述,我对“禹临寺”的印象渐渐明晰了起来。“禹临寺”:地处现在禹临村禹临村民组,寺庙前后有殿,两边是厢房,四周是庙田,庙田之外是围沟。寺庙的主持叫李方,还有四位和尚,其中一个叫觉灵。寺庙的始建年代不详,规模属于中等,庙田肥沃、庙产很多。民国时期,因要建学堂,人为拽倒泥塑罗汉,主持李方无奈去了县城“报恩寺”,其他和尚也纷纷改行谋生。寺庙建筑因年久失修,也在解放前逐渐荒废,直至荡然无存。值得一提的是寺庙里一颗参天大树:古松,三、四个人手拉着手,才能将树干合围。古树的枝叶,一边是针松,一边为片松,被百姓视为“神树”!寺庙荒废后,信佛的百姓,就在“神树”下烧香、拜佛。1958-1960年的“大跃进”时,古树被伐,并被制作成“小滑车”,用来兴修水利工程运土。从此,再无“禹临寺”。
位于安徽省蚌埠市涂山南麓的禹会村遗址,是淮河流域最大的龙山文化遗址,而大禹治水的年代正是龙山文化时期。蚌埠逆流而上,不远就是淮河名镇——寿县正阳关。正阳关离禹临村也只有10公里。在淮河大堤未修之前,淮河水直流肖严湖,而今禹临就是肖严湖东岸。这就可以说:大禹治水时,来过禹临这地方,是完全可能的。人们将大禹到过的地方,取名“禹临”,既很贴切,又有感谢怀念大禹的深远意义!
黄瓜很甜2018年8月8日
立秋刚过,本以为丝丝秋风会带来阵阵清凉,但江淮大地依旧是酷暑难耐。
时间飞驰,转眼间从县里的行政机关,来到地道的基层农村已经一年有余了。无论是贫困村自己的“大排查”,还是迎接各级形式多样的检查,大都能轻松应对。但县摘帽、村出列、户脱贫,依然任重而道远!
在农村工作,毕竟还有诸多不便。爱人从关心我的角度,每次当我从县城到农村工作时,都会为我准备一些好吃的。有红烧的荤菜,也有一些时令蔬菜酷暑时节,黄瓜就是最好的时令蔬菜了。
平时在家,黄瓜一般都是先从中间劈开,然后切成薄片,用细盐腌制片刻后再将腌制出来的水逼尽,放上香油、醋等佐料,肯定也是一道美味佳肴。
农村的条件毕竟有限,各种佐料难以配齐。今天在村部吃晚饭时,吃了一下“纯”黄瓜,竟然很甜!自己不相信,认为是吃了别的菜,影响了味觉。特意等了一会,再次品尝,黄瓜依然很甜!
我们太多时候,是自己固有的思维模式中生活,希望一切都如己所愿。按照正常的程序,依次轮回、循环往复......
黄瓜是甜的,贫困户是会脱贫的!其实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,更不是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。新时代。新期盼,希望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美好!
受伤的稻田2017年9月28日
绵绵的秋雨过后,终于迎来久违的晴天!
清晨,走在细细的田埂上,沐浴着暖暖的秋阳,心情却高兴不起来。禹临村地处淠河东岸,地势也较为平坦,平时的风力也比县城大了许多。大前天的一场狂风暴雨,硬是把即将成熟的水稻,刮得满目疮痍......
已经是互联网时代的今天,农业依然还要“靠天吃饭”。今年,农民朋友很受伤:水稻在灌浆期,长期干旱,只有自己抽水灌溉;等把稻田抽满后,又开始持续不断的下雨;现在,稻子基本成熟时,又是绵绵不断的秋雨,甚至是“暴雨”......
今年,水稻减产那是肯定的了,农业生产,不仅要人努力,更要天帮忙。“人定胜天”,看来还是有些偏颇。但是,科技的力量呢?还有保险的作用呢?希望全社会都要关心、关注“三农”,让我们广大的农民朋友,不受伤、少受伤。
扶贫开发工作,任重而道远!
露天电影2018年5月10日
晚上,从镇里吃过饭回村部,突然看见村部门口有一电影大屏幕。真是眼睛一亮,久违的露天电影,终于来了。
在农村稻场上看露天电影,应该是我们在农村生活过的60后、70后,一段十分美好的记忆。我的童年是在八公山下的张管大队度过的,6岁是随着母亲的工作调动进城的。从上幼儿园,到高中毕业,都生活在古城。我的外公、外婆家,在县城的西边的菱角公社方圩街上。唯一一个娘娘家,在县城南边的茶庵公社大树大队。因而,自己从小对农村生活,就特别熟悉。南乡的娘娘家离县城比较远,去得少,西乡的外婆家离县城很近,经常去。
记得上初中时,有一年暑假,为了看同一部电影,我和小伙伴们,从菱角公社的龙头大队一直看到田岗大队(一个大队一场,都要等到天黑了才能放映)。有时,前面人坐满了,我们就跑到后面去看。几乎能背下台词,却仍乐此不疲!
回忆很丰满,现实却骨感!欣喜只不过短短的一瞬间,空空荡荡的村部大院、高高大大的电影屏幕,对应的是只有一位观众。而这个观众竟然是自己,真是莫名悲哀!
文化下乡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......
村民小组长---黄广友2020年6月19日
禹临村禹临村民小组长黄广友,大家都尊称他“老黄”、“黄队长”。老黄今年74岁,有三个子女,儿女早已成家。2014年,老伴患股骨头坏死,需要换骨,医疗费花了十几万,原本殷实的家庭,一下变得困顿起来。同年,他家被评为建档立卡贫困户。老黄通过种田、养鸡、给木板场打零工,日子也慢慢好了起来。2016年成功脱贫。
2016年,实施农村道路畅通工程时,需要占用一些农户的农田。个别禹临村民小组的农户不同意,严重阻碍了工程进度。关键时刻,黄队长郑重承诺:各家让出修路的农田,从我家承包的责任田中划给你们,用多少,划多少。其实,黄队长的责任田并不多,只有8亩地。最后,因为公共事业,从他家的责任田里划出去1亩多地。老黄家的地就更少了,但他无怨无悔!
不管农事、家事有多忙,村里的急事、难事是大事。只要村里需要,黄队长总是冲在第一线。上堤防汛、秸秆禁烧、疫情防控等不仅有黄队长的身影,往往坚持到最后也是他。作为我们国家最最基层的“领导”,他不是中共党员,却在村党总支正确领导下,在身边党员影响下,真正成了党和政府联系人民群众的桥梁和纽带!
回眸三年扶贫路2020年6月26日
回眸过去三年的驻村扶贫,很多具体的人和事,依然历历在目。贫困户雷家全慢性重症的申报;贫困户骆佩伍的低保申请;贫困户骆佩青危房改造;贫困户周德虎的临终关怀……无论是慢性重症、低保申请,还是危房改造,都需要数次往返于县城、镇政府、村、农户家,都需要通过耐心的沟通协调和细致的调查取证,最终才能让贫困户遇到的实际生活困难,能得以妥善解决。同时,也为贫困户稳定脱贫,提供强有力的保证。
投资3万元村卫生室的改造和装饰;投入120万元的汤家堰的挡水墙;投入46万元的小提水电站、水渠衬砌;特别值得一提是去年秋天,老县领导康永年、万振同、 葛广秀,亲临禹临,看到村里大、小会议室均没有空调时,代表县老教委、县老年大学,慷慨捐款2万元。所有投资项目的谋划和实施,均离不开两任组织部副部长、老干部局局长王安实、张其贵的亲力亲为;离不开钱兵副局长和全体老干部局同仁积极配合;最最主要有“上面千条线,下面一根针”禹临村书记廖承文、 及熊永权 、周汝涛、黄井全、刘纪娟、熊德威等两委成员鼎力支持。
回顾在禹临村的三年时光,不是很长也不短。三年中,有太多的人和事,都让我终身难忘:团结奋进的村两委班子、务实肯干的村民组长、自强不息的脱贫农户,以及宽厚善良的农民朋友。另外,禹临小学的校长和老师们、村卫生室的医生们、疫情期间主动捐款的小店主人。你们都为我在禹临驻村扶贫期间的工作和生活,提供了很多支持与帮助,给了我家人般的温暖,让我有了家的感觉。谢谢你们!
我相信,禹临一定会天更蓝、水更清、路更宽、灯更亮,人民的生活一定更美好,禹临的明天一定更美好!